第二十七章決戰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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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決戰前夕
更新時間2014-6-23 15:56:57 字數：3106
盛昌的這場大雪紛揚了三日，直至今日早晨，陽光才從雲裏探出來頭，厚厚的積雪開始融化成水，積聚成了冰流，由高向低流動著。人們被這場持日之久的大雪逼得在家苦呆了兩天後，突見天氣晴朗起來，個個精神抖擻，盛昌城裏又恢覆了往日的繁華。
一群悶在家裏閑得無聊的老百姓對於城裏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及其感興趣，不大會兒就能傳得沸沸揚揚起來。
“聽說了嗎，我們大夏的第一劍客濮狢回京了。”聚在茶館裏喝著拙劣的清茶的一位平民說道。
“前幾日進的京，聽說當時還被一群人追殺呢。”另一個與其同坐一桌的漢子接道。
“真的啊，那後來呢？”又一人追問著，眼中滿溢急迫之色。
“那幾個無膽鼠類豈是劍聖的對手，他就這樣揮劍幾下，那些人全倒地上了。”那名漢子挽起袍袖，左腳一蹬踩在了長凳之上，手裏還比劃著幾個招式，有模有樣起來。
“你是親眼所見，還是聽人說的。”一人似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這事你還真別不信，我表弟叫吳二，跟他老爹在城門口那裏賣餛飩。當時那個是大雪飄飄，長巷空蕩，唯有他父子二人還在街上擺攤，要不是親眼所見，怎麽可能知道得那麽多？”那漢子滿臉篤定地望著在場圍聽的眾人道。
“這事怕已是家喻戶曉了，也只有你這種足不出戶的無知愚民才反覆提起。”另一張相對冷清的桌子上坐著一人，那人十七模樣，樣貌也算清俊，只是說出的話語嘲諷之意極濃。
“你！”那漢子氣急，推開團團阻塞的人群，沖著少年走去，“那你倒是說說如今就屬哪件事新鮮呢？”
少年斜睨了他一眼後，冷笑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明日午時且去城外十裏亭處一看，不就明了。”
“哦，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一件事來。”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男子拍了拍額頭道。
“什麽事啊？”眾人皆露好奇之色追問道。
“聽說昨日夜裏，有人行至惻隱峰的峰頂敲響了那口亡魂鐘！”年輕男子的一席話，令在場眾人個個大張著嘴巴，滿臉訝異。
這亡魂鐘原是由一青銅大鼎所制，當年濮狢打敗了原大夏第一劍客符禹時，只手托舉著千金重的青銅大鐘上了臨近大夏皇宮的惻隱峰峰頂，並許諾道：往後若是有人不服，皆可敲響此鐘前來與我一較高下。
“這可是很多年前就沒人敢做的事了，記得上一次敲響亡魂鐘的那名劍客，到最後連屍身都沒有找到，亡魂鐘當真是亡人性命啊！”其中一位年紀較大，鬢發皆白的老漢嘆息道。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有膽色？明知是自尋死路，還要往這虎口上撞。”年青人到底是年少氣盛，在面對新奇事物時總是容易被熱血沖昏了頭腦。
等活躍的氣氛漸漸冷卻時，所有人才發現那少年竟然不見了。
阿和從茶館出來後，行至一家客棧前，爾後毫不猶豫地進了這家客棧的一間地字客房。擡眼望向房內時，裏面早已端坐著一人。
花蕊娘緩緩回身望著阿和道：“事情辦妥了嗎？”
阿和並沒有回聲，只是點了點頭。蕊娘揮手示意讓他走進一些，他的身子卻有些僵硬地挪不動腳步。
“等這裏的事情一結束，我們隨便找一個地方好好生活，再不過這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好嗎？”蕊娘滿眼疼惜地望著阿和，語氣裏充滿了憧憬。
可是阿和卻猶豫了許久不答話，隨後卻見蕊娘苦笑著說道：“原是我妄想了，就算你肯，宮主卻也未必會放了我們？”
“阿姐……”阿和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其打斷了。
“好了，什麽也別說了，我們姐弟兩個能活到今時今日已是萬幸，可是今後，阿弟，你一定要懂得保全自己，切不可被義氣沖昏了頭腦！”蕊娘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像重石滑落至阿和的心間，而這顆重石與自己胸口處的那塊石頭碰撞時發出的強烈撞擊聲，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哢嚓”一聲，竟分不清究竟是哪塊石頭破碎了。
雲浮閣中，傾城為我添了一壺熱茶後問道：“公子，真的要去？”
我回頭望著她鳳眸裏難掩的擔憂之色，忽然哂笑起來：“你對我這般沒信心嗎？”
“不是，只是劍聖濮狢絕非常人，公子與其比劍，怕是……”傾城猶豫著，後面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兇多吉少，是吧？”我輕笑著接道，卻料她用玉手一把遮住了我的嘴巴道：“公子，別胡說。”
“唉，怕甚麽，你還沒見我使劍吧？我可是鬼谷第二十八代傳人！”我向著傾城徐徐說道，卻見其正目光爍爍地望著自己：“這些話，公子以前從來不說。”
“以前不說是因為沒有該說的理由。”
“那現在可是有了？”傾城說著把溫熱的茶杯遞了給我。
“往後自會明白的！”我並沒有直接告訴她，其實我做這一切只是為了接近夏睿帝，因為就算沒有冥音宮宮主的命令，我也會想方設法接近他的，畢竟，他才是一切的幕後主使，我的仇恨，包括赫連大哥的屈辱，都是他給的。
當夜幕降臨時，醉漣坊一如往日燈火徹夜通明，世家子弟來往絡繹不絕，但是今夜卻多了一位稀奇的客人。
一身澈藍色寬袖長袍的夏舒騫把腳踩在跪倒在地的一位侍從的後背上，方才下了馬車，他把身後的侍衛一阻，自己獨自進了醉漣坊裏。
身穿一身火紅色夾襖的花蕊娘一見其高貴的氣質，便知這人定是一位有錢的主，招手吩咐著李四，讓他備好坊裏最好的包廂為其留著，然後風姿妖嬈地迎上前去。
“這位公子，瞧著眼生，頭一次來的吧，不過沒關系，咱坊裏多的是頭一次來的，不過時日一久，新客也會變成老顧客了。”蕊娘以手掩唇，笑得枝花亂顫。
“幫我準備一間雅間，安靜點的！”夏舒騫一點也不為之所動，語氣依舊淡定自若，像是一池凝固的冰泉。
“好的，公子請跟我來吧！”蕊娘側身請道，百煉成鋼的她自然知道無論面對何人，自己都應該笑臉相迎，誰叫她是天生的勞碌命呢，蕊娘心裏哀怨不已。
“公子，這間雅間處在二樓，是咱坊裏最好的一間了，立在憑欄處，底下圓臺上的表演可是一覽無餘，這得天獨厚的格局，咱們坊裏可只設了兩間！”蕊娘細細地為其介紹著，並示範著立在朱漆憑欄處，俯瞰而下時，還真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怪不得韓靜那小子整日裏霸占著另外一間包廂不放。
“方才聽你說起，還有一間與之一樣的雅間，不知在何處呢？”夏舒騫謙遜有禮地問道。
蕊娘對其好感倍增，指了指其對面的那間廂房說道：“就是那間，不過已被人長期包下了。”
夏舒騫望了望對面立著寒雪臘梅屏風的房間，心裏若有所思。突然見其屏風上映著兩人，一個身著長袍，另一個身影是個女子裊娜多姿。
我隔著薄薄屏風感覺到有一道如炬的視線一直望著自己，便起身向著憑欄處走去，卻剛好發現夏舒騫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投在了我身上。
我與之對視著也不避讓，傾城見我久不歸來，也朝著此處走來。她在看到我目光凝聚地望著對面時，也擡眼巡去，卻剛好對上了夏舒騫深邃的眸子，他看了看傾城，又看看我，眼神裏多了一樣旁人看不清的情緒。
緊鑼密鼓的聲音響起，蕊娘滿臉堆笑地望著夏舒騫道：“公子，表演開始了，你且先歇著，我先下去了。”
“坊主忙去吧，我一個人在此坐坐也好。”夏舒騫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對面的兩個人影都已不見，心裏竟有些迷惘起來。
告退了蕊娘後，他獨自立在朱漆憑欄處，俯望著下面圓臺之上的歌舞表演，心裏卻並無分毫驚艷。直到那一身水綠色長衫的女子登上了高臺後，他的目光緊緊追尋著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翡翠玲瓏如意玉環。那是當日皇宮夜宴中，掩面一舞的金色縷衣的女子掉落下來的，卻被他撿了去，他一開始只當是緣分使然，最後竟發覺那人像是在自己的心裏紮了根一般，除之不去。也是後來命人打聽才知道，原來那個女子是這個坊裏有名的花魁，名字叫做傾城，其容貌當真是傾國傾城。
他癡望著傾城的神色，盡數落入我的眼底，我手中的琴音竟落了兩拍，傾城長袖翻舞時旋律突滯，她亦是微微一楞，隨後及時反應過來，自行補了那兩個空音處，舞到最後竟更添了不少掌聲。
“公子，剛才怎麽突然停了？”下臺後，傾城拉著我的袖口問道，我回望了她兩眼，良久才笑道：“我這不是在考驗你的舞技嗎，看來是日有見長嘛！”
“公子，你真壞，慣會取笑我，我不理你了！”她輕跺了一下腳，滿臉緋紅的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我望著她的身影，卻一直思量夏舒騫此行來訪的目的，恐不止是流連傾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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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昌的這場大雪紛揚了三日，直至今日早晨，陽光才從雲裏探出來頭，厚厚的積雪開始融化成水，積聚成了冰流，由高向低流動著。人們被這場持日之久的大雪逼得在家苦呆了兩天後，突見天氣晴朗起來，個個精神抖擻，盛昌城裏又恢覆了往日的繁華。
一群悶在家裏閑得無聊的老百姓對於城裏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及其感興趣，不大會兒就能傳得沸沸揚揚起來。
“聽說了嗎，我們大夏的第一劍客濮狢回京了。”聚在茶館裏喝著拙劣的清茶的一位平民說道。
“前幾日進的京，聽說當時還被一群人追殺呢。”另一個與其同坐一桌的漢子接道。
“真的啊，那後來呢？”又一人追問著，眼中滿溢急迫之色。
“那幾個無膽鼠類豈是劍聖的對手，他就這樣揮劍幾下，那些人全倒地上了。”那名漢子挽起袍袖，左腳一蹬踩在了長凳之上，手裏還比劃著幾個招式，有模有樣起來。
“你是親眼所見，還是聽人說的。”一人似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這事你還真別不信，我表弟叫吳二，跟他老爹在城門口那裏賣餛飩。當時那個是大雪飄飄，長巷空蕩，唯有他父子二人還在街上擺攤，要不是親眼所見，怎麽可能知道得那麽多？”那漢子滿臉篤定地望著在場圍聽的眾人道。
“這事怕已是家喻戶曉了，也只有你這種足不出戶的無知愚民才反覆提起。”另一張相對冷清的桌子上坐著一人，那人十七模樣，樣貌也算清俊，只是說出的話語嘲諷之意極濃。
“你！”那漢子氣急，推開團團阻塞的人群，沖著少年走去，“那你倒是說說如今就屬哪件事新鮮呢？”
少年斜睨了他一眼後，冷笑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明日午時且去城外十裏亭處一看，不就明了。”
“哦，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一件事來。”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男子拍了拍額頭道。
“什麽事啊？”眾人皆露好奇之色追問道。
“聽說昨日夜裏，有人行至惻隱峰的峰頂敲響了那口亡魂鐘！”年輕男子的一席話，令在場眾人個個大張著嘴巴，滿臉訝異。
這亡魂鐘原是由一青銅大鼎所制，當年濮狢打敗了原大夏第一劍客符禹時，只手托舉著千金重的青銅大鐘上了臨近大夏皇宮的惻隱峰峰頂，並許諾道：往後若是有人不服，皆可敲響此鐘前來與我一較高下。
“這可是很多年前就沒人敢做的事了，記得上一次敲響亡魂鐘的那名劍客，到最後連屍身都沒有找到，亡魂鐘當真是亡人性命啊！”其中一位年紀較大，鬢發皆白的老漢嘆息道。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有膽色？明知是自尋死路，還要往這虎口上撞。”年青人到底是年少氣盛，在面對新奇事物時總是容易被熱血沖昏了頭腦。
等活躍的氣氛漸漸冷卻時，所有人才發現那少年竟然不見了。
阿和從茶館出來後，行至一家客棧前，爾後毫不猶豫地進了這家客棧的一間地字客房。擡眼望向房內時，裏面早已端坐著一人。
花蕊娘緩緩回身望著阿和道：“事情辦妥了嗎？”
阿和並沒有回聲，只是點了點頭。蕊娘揮手示意讓他走進一些，他的身子卻有些僵硬地挪不動腳步。
“等這裏的事情一結束，我們隨便找一個地方好好生活，再不過這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好嗎？”蕊娘滿眼疼惜地望著阿和，語氣裏充滿了憧憬。
可是阿和卻猶豫了許久不答話，隨後卻見蕊娘苦笑著說道：“原是我妄想了，就算你肯，宮主卻也未必會放了我們？”
“阿姐……”阿和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其打斷了。
“好了，什麽也別說了，我們姐弟兩個能活到今時今日已是萬幸，可是今後，阿弟，你一定要懂得保全自己，切不可被義氣沖昏了頭腦！”蕊娘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像重石滑落至阿和的心間，而這顆重石與自己胸口處的那塊石頭碰撞時發出的強烈撞擊聲，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哢嚓”一聲，竟分不清究竟是哪塊石頭破碎了。
雲浮閣中，傾城為我添了一壺熱茶後問道：“公子，真的要去？”
我回頭望著她鳳眸裏難掩的擔憂之色，忽然哂笑起來：“你對我這般沒信心嗎？”
“不是，只是劍聖濮狢絕非常人，公子與其比劍，怕是……”傾城猶豫著，後面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兇多吉少，是吧？”我輕笑著接道，卻料她用玉手一把遮住了我的嘴巴道：“公子，別胡說。”
“唉，怕甚麽，你還沒見我使劍吧？我可是鬼谷第二十八代傳人！”我向著傾城徐徐說道，卻見其正目光爍爍地望著自己：“這些話，公子以前從來不說。”
“以前不說是因為沒有該說的理由。”
“那現在可是有了？”傾城說著把溫熱的茶杯遞了給我。
“往後自會明白的！”我並沒有直接告訴她，其實我做這一切只是為了接近夏睿帝，因為就算沒有冥音宮宮主的命令，我也會想方設法接近他的，畢竟，他才是一切的幕後主使，我的仇恨，包括赫連大哥的屈辱，都是他給的。
當夜幕降臨時，醉漣坊一如往日燈火徹夜通明，世家子弟來往絡繹不絕，但是今夜卻多了一位稀奇的客人。
一身澈藍色寬袖長袍的夏舒騫把腳踩在跪倒在地的一位侍從的後背上，方才下了馬車，他把身後的侍衛一阻，自己獨自進了醉漣坊裏。
身穿一身火紅色夾襖的花蕊娘一見其高貴的氣質，便知這人定是一位有錢的主，招手吩咐著李四，讓他備好坊裏最好的包廂為其留著，然後風姿妖嬈地迎上前去。
“這位公子，瞧著眼生，頭一次來的吧，不過沒關系，咱坊裏多的是頭一次來的，不過時日一久，新客也會變成老顧客了。”蕊娘以手掩唇，笑得枝花亂顫。
“幫我準備一間雅間，安靜點的！”夏舒騫一點也不為之所動，語氣依舊淡定自若，像是一池凝固的冰泉。
“好的，公子請跟我來吧！”蕊娘側身請道，百煉成鋼的她自然知道無論面對何人，自己都應該笑臉相迎，誰叫她是天生的勞碌命呢，蕊娘心裏哀怨不已。
“公子，這間雅間處在二樓，是咱坊裏最好的一間了，立在憑欄處，底下圓臺上的表演可是一覽無餘，這得天獨厚的格局，咱們坊裏可只設了兩間！”蕊娘細細地為其介紹著，並示範著立在朱漆憑欄處，俯瞰而下時，還真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怪不得韓靜那小子整日裏霸占著另外一間包廂不放。
“方才聽你說起，還有一間與之一樣的雅間，不知在何處呢？”夏舒騫謙遜有禮地問道。
蕊娘對其好感倍增，指了指其對面的那間廂房說道：“就是那間，不過已被人長期包下了。”
夏舒騫望了望對面立著寒雪臘梅屏風的房間，心裏若有所思。突然見其屏風上映著兩人，一個身著長袍，另一個身影是個女子裊娜多姿。
我隔著薄薄屏風感覺到有一道如炬的視線一直望著自己，便起身向著憑欄處走去，卻剛好發現夏舒騫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投在了我身上。
我與之對視著也不避讓，傾城見我久不歸來，也朝著此處走來。她在看到我目光凝聚地望著對面時，也擡眼巡去，卻剛好對上了夏舒騫深邃的眸子，他看了看傾城，又看看我，眼神裏多了一樣旁人看不清的情緒。
緊鑼密鼓的聲音響起，蕊娘滿臉堆笑地望著夏舒騫道：“公子，表演開始了，你且先歇著，我先下去了。”
“坊主忙去吧，我一個人在此坐坐也好。”夏舒騫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對面的兩個人影都已不見，心裏竟有些迷惘起來。
告退了蕊娘後，他獨自立在朱漆憑欄處，俯望著下面圓臺之上的歌舞表演，心裏卻並無分毫驚艷。直到那一身水綠色長衫的女子登上了高臺後，他的目光緊緊追尋著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翡翠玲瓏如意玉環。那是當日皇宮夜宴中，掩面一舞的金色縷衣的女子掉落下來的，卻被他撿了去，他一開始只當是緣分使然，最後竟發覺那人像是在自己的心裏紮了根一般，除之不去。也是後來命人打聽才知道，原來那個女子是這個坊裏有名的花魁，名字叫做傾城，其容貌當真是傾國傾城。
他癡望著傾城的神色，盡數落入我的眼底，我手中的琴音竟落了兩拍，傾城長袖翻舞時旋律突滯，她亦是微微一楞，隨後及時反應過來，自行補了那兩個空音處，舞到最後竟更添了不少掌聲。
“公子，剛才怎麽突然停了？”下臺後，傾城拉著我的袖口問道，我回望了她兩眼，良久才笑道：“我這不是在考驗你的舞技嗎，看來是日有見長嘛！”
“公子，你真壞，慣會取笑我，我不理你了！”她輕跺了一下腳，滿臉緋紅的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我望著她的身影，卻一直思量夏舒騫此行來訪的目的，恐不止是流連傾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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